当前位置: 绝缘体 >> 绝缘体发展 >> 浓浓地师情,远远地牵念
又是一年教师节,自从大学毕业之后,记忆中对这个节日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。也许在此之前我承认我还是一个学生,可是今天在他人眼里,多半我已被认为在社会上饱经风霜,也算经历过人生坎坷的人了!
人生在世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位老师,从小学到初中,从初中到高中,一直到大学甚至更高的学府,他们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,也教会了我们太多的东西。今天,我要讲的就是我小学的一位老师。
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缘故,加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农村的条件并不是很好。那个时候的校舍很简陋,每逢阴雨天气屋顶还会漏雨。一个班级有四五十名学生,课堂上每天似乎大都是吵吵嚷嚷,简直与农村赶大集并无二致。
我所在的那个村子不是很大,学校在村子的最南边,每天从家里走到学校要很久。好在我出生时计划生育政策已没有初始那般严格,儿时的玩伴有很多。每天三两个结群,虽然路途遥远,我们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。
与我一年出生的同村孩子有很多,学校的老师又实在少的可怜,根本教不过这么多学生。可能村里也考虑到这个原因,所以才从村中有高中文化的人里选了一人暂时充编到教师队伍里,也许那时她应该就是所谓的临时代课老师吧!
依稀记得她的个子不是很高,身体还有些发福。浑身白净非常,操着一口很浓的方言,一副很可爱的样子。对于她的姓名,好像叫翟玉梅,又似乎唤做翟玉玲,时过多年我已记不太清。直到今天,我因这个名字的准确性深感愧疚,甚至于我可怜的记性也只能无言以对。这更多对她的却是不敬,毕竟她是我人生第一位真正的授业老师。
只记得那个时候,我真的是很笨很笨,甚至连削铅笔这样简单的事都不会做,经常会把铅笔芯削断。每当这时,我都会颤微微地让她帮我削铅笔。其实,儿时的我胆子真的很小,也是跟在其他孩子后面学着这般做的。
每到此刻,她先是一脸的不耐烦,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若让她帮忙削的人多了,她仍会气得两个腮帮子鼓起,进而大声喊道:“都是朝巴吗,连削铅笔都不会!”
朝巴是我们那的方言,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傻笨的意思。当她喊罢,整个教室里都是静悄悄的。有的时候,因为我们不会做数学题,又或者没有按时完成作业,她也会气得动手打人。那时我学习还算认真,总算没有挨过她的“毒手”。所以背地里,我们都喊她母夜叉。
对于她母夜叉这个绰号,我记得当时正好在播《聊斋》,电视剧地府里的鬼差大都被唤作夜叉,而我们对她的恐惧就好比凡间的善民对地府里的夜叉。更有甚者,父母还会威胁我说:“一定要好好读书,不然就会被母夜叉带到地府里去。”
那个花一样的年纪懵懂无知,父母说什么就信什么,所以为了不被母夜叉带到地府,我才认真上课努力的学习,对她布置的作业也是如期完成。可能是我的勤奋和认真深深打动了她,因而她对我也还算好,有时她还会在课堂上表扬我。多少时光过去了,时至今日我还是依稀记得这些美好的时刻。
因为是临时代课老师,有时她会在课堂上给我们布置一些作业,而她则会去地里干农活。等她干完农活觉得差不多要下课的时候,才会重新回到课堂,然后一个一个的检查我们的作业情况。只是每次她回来的时候,我们依旧是吵吵嚷嚷永远都像是在赶集。当她走进教室的那一刻,原本喧嚣的课堂又一下子恢复了难得的平静。偌大的教室,鸦雀无声,似乎除了呼吸声已没有任何的声响。
记得学校的附近有一条小河,每当夏天来临之时,河水就会泛滥。这里也就成了偏远乡村孩子们嬉闹的天地,他们打水仗、摸鱼摸虾、抓蛤蟆样样在行。一些胆子大调皮的孩子,课堂上也会偷偷溜出去,跑到这条小河里玩耍。有时她则会将家里的旧衣服拿到河边去洗,运气不好的孩子们一旦碰到她,多半都会拔腿就跑,一直跑到自己的家里。因为若是回到课堂,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打。
她更像是一只发了疯的老虎,不停地追着这些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喊:“你们这些熊孩子,万一掉到深河里淹死了怎么办,小王八羔子!”
坐在教室里的我,实在对那些孩子有些担心,万一被她追上了,会不会被打得很惨。在这样的提心吊胆的日子,我度过了本村的两年小学时光。因为三年级需要到邻村上学的缘故,所以才不得不离开那个小小的四角院落。
对于她我也见得越来越少,待到读了初中和高中,在记忆中也只是偶尔见过几次,而她也变老了许多,身体也略微比之前瘦了些。等到我读大学之后,似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。只是后来听父母说,因为外迁的缘故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少,再加上她是临时代课老师的身份,后来就被上面裁掉了。
参加工作以后,每逢假期回家的时候,我还是会从村南的那座学校走过。只是儿时的学校现在已经荒废,里面杂草丛生,教室也大都已坍塌。曾经的学校大门却是被紧紧地锁着,好像已很久很久没有被打开过。
对于她,曾经教过我两年的小学老师,此刻已不知她在哪里。也许她还在村子里,只是我从未见过。也许她已不在村里,全家去了县城。也许她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,仍不遗余力的教着那些可爱的孩子!而我也只能怀着对她的浓浓师情,守望着这一份远远地牵念了!